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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取向精神医学

时间:2025-05-30 09:51:14  来源:  作者:


MM 先生最经典的结尾语出现在某一次治疗中。他大多数时间都处于静默,只除了偶尔讲一、两句话,说说他不付账单的事,治疗师则把他不付账单和他在治疗中不置一词这两件事连结起来。在一段很长的沉默之后,MM 先生被告知时间到了。当他走到门边,他转身对治疗师说:“昨天在一场拍卖上我差点要买给你一本书。那是一个医生写的,标题是《直肠科三十年行医经验》。”之后他迅速离开房间,大力把门甩上。下一次的治疗中,治疗师提出这个问题,讨论他想要买礼物这个看来颇有善意的愿望。MM 先生这次可以探讨他的感觉,表示治疗师试图从他身上榨取金钱和言语,就像一根侵入他肛门里的手指,试图掏出粪便。

在移情关系中,MM 先生重现了和母亲之间高度矛盾的关系,克制和掌控是其中重要的议题。他感觉治疗师就像他妈妈,不论何时、何地命令他制造粪便(言语和金钱)时,他就得制造出来。为了要反抗他觉得是虐待且不合理的要求,他忍住腹中物,直到最后一刻才在他自己的掌控下倾泄而出。这样做,可以让他反客为主,用生气的口吻倾泄他虐待性的攻击。然而,就如这些例子所明示的,他性格特质中反向作用的防卫方式,在每个结尾语里一览无遗。如能看透反向作用,这些结尾语就可以被重新解读;“别在冰上滑倒了! ”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在冰上滑倒。”“别冻死了!” 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会冻死。”即使MM 先生企图把他的治疗师等同于一个虐待性且侵人性的母亲,强行榨取他的体内之物,但他还是会把这种意图包裹在买给治疗师礼物的念头中。就算是有反向作用,包藏在这些结尾语里的愤怒还是会穿透出来,传给治疗师。因为害怕自己的愤怒具有全能的毁灭性力量,他必须在表达敌意之后立刻离开。他害怕治疗师会被这些评论重创,以至于采取大规模的、毁灭性的报复行动。因此,MM 先生只有在离开时才能表达愤怒,以远离被报复的危险。

在治疗中,要处理这些强迫性格者所特有的阻抗,得先从仔细注意反移情开始。治疗师可能会感到有股强大的拉力,要把自己从病患这种漫谈式、机械化陈述事实的方式中脱离出来。就像病患一样,治疗师可能会开始隔绝自己的情绪,以取代不耐与生气的感受,而这些感受正是在治疗过程中需要向病患做诠释的重要部分。举例来讲,当这些病患报告的数据让治疗师开始觉得无聊而疏离时,像这样的评语可能很有用:“你现在一股脑地把这些数据呈报给我,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在情绪上与我保持距离的方式?”另外一个反移情陷阱是,由于治疗师本身即具有强迫性格倾向,某些病患的精神病理因而变成治疗师的盲点。在医学院和住院医师训练过程中,强迫性格特质反而具有优势,因此,治疗师可能容易忽略这些相同的特质,是如何对病患的人际关系造成负面的影响。要治疗师承认强迫性格倾向对人际关系所造成的影响,可能会让治疗师觉得很不自在,因为病患所处的情境可能与治疗师自身的个人处境相似,而让治疗师产生共鸣。

治疗具有强迫性格结构的病患时,一个有效的策略是穿破语言的烟幕,直接进入感觉地带。治疗历程可能会不时陷入泥沼,因为病患不断地探求事实而回避感觉,譬如下面的例子:

NN 先生是个二十九岁的研究生,前来寻求心理治疗,他的主诉是没办法完成论文。治疗师是个比他稍微年轻一点的精神科住院医师。在开头的几次会谈里,病患很挣扎,他很在意治疗师的年纪,并试着想要确定一些事实。

NN 先生:你的年纪看起来不太像已经受过完整训练。我猜你的年纪大概就跟我差不多。是吗?
治疗师:是的。我的年纪就跟你差不多。
NN 先生: 当然,我想你受过相当多心理治疗的训练。是这样吗?
治疗师:是的。我有。
NN 先生: 不过,精神科住院医师的训练期是多久?
治疗师: 四年。
NN 先生:那你是第几年?
治疗师: 我现在是第三年。
NN 先生:不过,我猜你应该会有督导,是吧?

这个时候,这位住院医师了解到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会略过病患的感受。治疗师选择讨论过程的本身,而非一五一十地回答病患探究事实的问句。

治疗师: NN 先生,我觉得你想要确知跟我训练有关的事,好像就可以不用讨论你对“你的治疗师与你年纪相仿而且还在受训”的感觉。我在想,你是不是会觉得有一些生气,甚至觉得被派给住院医师让你有点受辱。

这个临床片段说明了治疗师应该直截了当地切入病患的感受,即使病患否认感受的存在。强迫性格病患也会借着遁入冗长久远的历史事件,而逃离了移情感受。治疗师可能得将病患带回移情关系中的此时此刻,试图弄清楚当下正发生什么事,而导致病患要从过去寻求庇护。治疗师若能谨记一些贯穿治疗的特定主题和目标,通常也就是病患一开始来的原因,就能在治疗历程中以此作为基点。当病患无止境地反刍看似无关的琐事时,治疗师可能得打断这些反刍,把病患带回开启这个治疗的中心主旨或议题。在处理这类问题上,团体心理治疗通常相当有效,因为病患在接受来自同侪的回馈时,不会像是来自治疗师的回馈那样,常会伴有双方权力的对抗。

除了面质和诠释病患特有的防卫,以及帮助病患表达这些防卫背后的情感之外,另一个心理治疗或精神分析的总体目标,是软化和调整严厉的超我。用最简单的话来讲,这意味着这些病患必须接受自己也是凡人。他们必须接受的是他们期望能够超脱愤怒、憎恨、贪欲与依赖等情绪,终究是注定要失败的。最终,情感、必须被视为人性的一部分,必须被整合到个人的自我经验中,而非被压抑、否认、潜抑,或推到别人身上。要让超我变得比较温和,光只是给予保证通常没什么效,因此,类似像“你没像你想的那么糟啦”或是“你对自己太严苛了啦”之类的评语,在病患听来没什么意义。

超我若能有所改变,比较可能会发生在以下的情境里: 详尽地诠释病人环绕在依赖、攻击及性等方面的内在冲突,并配合治疗师一贯的蓄意与希冀有所帮助的态度。因为保持着不批判的态度,使治疗师可以帮助病患去发觉到,他们对治疗师的感受是因过往关系所打造出的模板而被扭曲。虽然病患会一再地将治疗师视为严厉而好批评的,但治疗师可以帮忙指出,病患是把自己严厉而评断的态度推到治疗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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