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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取向精神医学

时间:2025-05-30 09:51:14  来源:  作者:


投射性认同是无意识而自发地运作着,具有强迫性的力量,治疗者会觉得被“胁迫”("bullied")或被迫去扮演病人投射到他们身上的角色。精神动力式治疗一个公认的基本原理,便是承认治疗成员和病人之间的相似性远大于差异性,病人的感受、幻想、认同感和内射,在治疗者身上也有相同的对映,不过由于受到更强、更深的潜抑,因此当病人挑起这些对映情绪时,治疗者常感觉有如被外力横扫一般。这种投射性认同的历程,赛明顿将其描述为一种恶霸/受害者的模式 (bully/victim paradigm),后者被剥夺了自主思考的自由。实际上,成为投射对象的临床治疗者,常常会因此觉得和病人之间有某种牵绊,他们无法按照平常担任治疗者角色时一样地思考、感觉与行使职责。

用这种方式来定义投射性认同,也暗示治疗成员所体验的强烈反移情,大多数都可以理解为是源自于无意识认同了病人从内在世界投射出来的部分。然而,如果将治疗者所有的情绪反应都归诸于病人的行为,未免又失之于天真与过度简化。治疗者也会有古典式(或狭义的)反移情所指涉的情绪反应,此时治疗者应对病患的方式,就好像是面对治疗者过往生命经验中的人一样。所以,以团队来进行治疗的一个好处,是治疗成员们能够帮助彼此,分辨哪些是源自治疗成员自己心理问题的特定反移情模式,哪些则是来自病人投射的内在世界所引发的强迫性认同。理想上,每一个成员都能独立完成分辨这两者的工作,但是实际上,往往无法在多重治疗者的情境中期待每一位治疗都能各自完成这样的工作。

描绘分裂和投射性认同这两种防卫机制,只能部分解释病人为什么在治疗情境的关系里,会有这种将内在客体关系外化出来的习性。光指出这种重复现象是无意识、自发和强迫性的,无法完整地说明隐身其后的无意识动力。造成内在客体关系不断重复发生的缘由,至少有以下四种不同的推力。

主动克服被动的创伤经验
全日住院或日间留院的病人,重复创造内在关系模式的意图,或许是为了主动克服被动的创伤经验。借着再次制造充满问题的关系,病人会重获对过往的创伤关系的掌控权或主导权,因为这次是由他们来主导一切。

维紧依附关系
病患与治疗者之间也会重建出一种客体关系,这个新关系被当作是一种与童年的重要他人,特别是患者双亲,维系依附关系的方式。即令儿时与父母亲的关系充斥着冲突与凌虐,也仍被孩子当做快感的来源,因为即便是虐与被虐的关系,也总比完全没关系要来得好,况且,纵然是“坏的”或折磨人的关系,因其可预期且屡试不爽的特性,某个角度而言也有抚慰的效果,提供病人某种一致性与具有意义的感受;反之,则是深沉的遗弃感和随之而来的分离焦虑。

企求援助
将投射性认同仅仅视为一种防卫机制,恐怕是过度化约了(见第二章)。如同被投射对象所强烈感受到的,这也是一种沟通的方式。原始焦虑(primitive anxieties)使病人忙不迭地急欲摆脱招架不来的情感,连同伴随的自体和客体表征也要一起丢掉。当治疗者被强迫体验病人投射过来如排山倒海般的感受时,也为病人带来某些慰藉。病人可说是无意识地向治疗者表达着:“我无法确切说出我的内在经验,可是,籍由在你身上造成相同的感受,也许你就能同理我的内心挣扎,或许因此能帮助到我”。因此,虽然投射性认同是用来摆脱无法抵挡的感受,并将其外化到人际互动的情境里,它同时也是一种经由引发治疗者最起码的同理心,而企图寻求援助的手段。

期待转化
把虐待性的内在客体关系外化出来,也是在期望能够因此而转化(transformed)这些关系。山德勒曾观察到,病人所内化的理想互动,是幻想父母能在某种程度上用病人所期待的方式与其应答,由此看来,我们可推论:重复旧有关系其实是伴随着“这次会不一样”的无意识愿望,也就是客体和自体两者都被转化到病人所渴望的想象关系里。

在全日住院或日间留院里,可以提供全新且迥然不同的人际互动方式,促使病人内化比较健全的客体关系。理想上,治疗成员的目标,是与病人建立关系,并避免被引发像病人的内在客体表征会采取的行为。因为治疗成员的做法过异于病人的过往经验,而能够为病人提供新的客体和互动模式。

一开始,治疗成员们的反应或许和病人生活环境中的其他人类似,但是,随着成员们愈来愈了解病人的内在客体关系,进而努力去涵容,而非认同病人的投射,如此一来,就打破了恶性循环。病人所面对的,是一群有不同做法和反应的人,而这群人试图去理解他的人际互动过程,而非不由自主地随之起舞。

威斯等人研究精神官能症患者进行精神分析时的录音记录,发现精神分析的疗效因子之一,在于分析师的响应方式,与被分析者所预期的有所不同。根据他们的研究,病人会依照早年和父母亲互动的经验,发展出病理性信念,然后无意识地企图在分析师身上否证这些信念,如此一来,才得以延续正常的发展历程。在多重治疗者的情境中,这项研究成果是再实用不过了,因为病患也同样地在无意识中不断地测试治疗成员,看看他们是不是和患者住院之前所遇到的人一样。然而,有一点要特别注意,治疗成员光只是对病人“示好”("act nice") ,反而使病人无法重新体验和修通旧有的客体关系模式,因此,在任何治疗情境中,治疗者在做为病人新的客体和旧的客体之间,要设法取得最佳平衡。随着时间过去,病人和治疗团队之间有了新的相处经验,同时,对于自己重覆过往关系模式的无意识需求也更加了解,新的客体关系模式因而逐渐取代替有的模式。

经由对内在客体关系的整合陈述,治疗的课题是细心地诊断病人的自体和客体表征,同时,对于病人所投射的自体和客体性质随时保持警觉。不言而喻地,治疗者也要充分了解他们自己的内在自体和客体型态,才能够分辨上述的两种反移情。

在这个以移情-反移情为基础的治疗模式下,治疗成员必须敞开心胸面对病人所引发的强烈感受,不时检视反移情的存在,这是治疗历程中不可或缺的。对病人的自体和客体投射,以及伴随着客体关系的情感,治疗成员要让他们自己不受拘束地变成上述两者的涵容者。在个人层面,则要避免成为席尔斯所说的“全心奉献的医师”(dedicated physician),也就是治疗者无时无刻都表现出爱心,藉此做为防卫机制,以抗衡对病人表现出虐待欲望与恨意的倾向。如果治疗者对于自己对病人的情绪反应,呈现过度的自制和防卫,那么在描绘病人内在客体关系的诊断过程中,必定也有所瑕疵。更重要的是,治疗过程也会变成一场猜谜游戏,病人没有办法把治疗者当做一个真诚的人,而发展出活生生的、完整的客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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