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游戏是语言的游戏,对于这个词语带给孩子的快乐,是如何体现的?请再多补充一些这方面的内容。
实际有三层意思,第一,词语的游戏是伴随这个行动的;第二,词语游戏和这个帽子的行动分开了,就是说“不在了”了的时候帽子在他眼前;第三,声音本身构成了这种愉快。词语的概念以后逐渐具体化。
如果有一个小孩想抢另一个小孩的玩具,两个母亲都在场,这种情况如何处理?
在这种情况下,母亲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抢过去。如果母亲不保护,孩子就对母亲没有信任感。
(那么如何保护?)
孩子母亲应该以成人的口气说:“这个枪不是你的,你应该还给他”。有这样一个例子:两岁多的小孩的小三轮车被别人拿了,母亲对第二个小孩说:“你应该还给他”。然后一个四岁多的女孩,也在同样的公园里骑自行车,有一个比她小一点的男孩想抢,女孩就以拳头推开,母亲笑了,女孩感到非常幸福。是不是这个女孩比这个男孩更具有竞争性?
(卢梭)男孩是不是比女孩更具有退行性?(众笑)
希望以后我们一起的时候,你们能讲出你们的故事,然后讨论。
霍大同:明天下午3:00是成都四大著名儿科医生之一的王医生给大家讲“母亲行为和孩子行为的发生发展的关系”,希望大家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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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注:本文讨论部分一般由主讲人回答,如果是另外人回答,将特别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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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精神分析第二讲
第二讲
2003-12-16 9:00-12:00
阿苏:今天继续昨天的,主要讲昨天已提到的概念:身体的意象,孩子的身体意象,起的作用是把弗洛伊德的人格三部分:自我、超我、它我联成一个整体。在另一个水平上,是将自我理想,理想自我,超我联系在一起。
我想从一个例子开始。这个例子涉及到一个10岁的小男孩,他非常羞怯,有一种很焦虑忧郁的微笑。他去看多尔多夫人,因为多尔多夫人是他的精神分析家。但这个孩子说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多尔多请他画画。这个孩子始终画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他在画中画了一个坦克,在纸的边缘画了另一辆坦克,但不完整,只有一部分(参图1)。这个在纸的边缘的坦克没有炮筒。一个有炮筒没有子弹,另一个没有炮筒。两辆坦克没有相对。好几次他都画的是同样的画,代表的是双方的战斗,但是这个战斗本身不能实现。另外一次他画的是拳击手,但是这个拳击手只有一只手,或者这只手不能打到对方身上。还有一次,他画出两个拳击手面对面,身上穿着条纹衫。他说这代表的是他的同伴,有一次他同伴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回到家里他父亲打他。因此,多尔多夫人问他:“是不是希望你父亲打你”。“但这个不是我要想说的”,孩子说,“但是我说的是他的父亲管着他”。但是事实上,挨打的孩子的父亲并不照顾孩子,孩子的父亲不认为他的儿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这个孩子强调竞争和斗争,是因为他父亲完全不关心他不看他,所以没有这个关系。
(图1:坦克画)
事实上,这个孩子他画的这个战斗场面是想认同于父亲这个具有斗争性的人。而父亲不认为他是一个有用有价值的儿子。这时有一个俄底浦斯的反面,是因为父亲嫉妒这个孩子,这个父亲就没有起到作用,不能帮孩子构成他的自我理想和超我。因为父亲并不是表现出一个自我的理想的形象,他也没有代表一个超我,这个超我本来可以促使孩子工作。父亲只是说,“你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他不能允许孩子的理想我,理想我作为一个孩子的理想是“口腔的石祖的男孩”。父亲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有权利、能讲话、能向父亲表达自己的男孩。“石祖的”是指“有权利的”,“口腔的”是指“能够说话的”,“口腔的石祖的男孩”是指“有权利说话的男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父亲害怕这个男孩,同时也因为孩子认为他父亲害怕他。孩子所有的力比多就被封闭起来,孩子就处在一个不能够把力比多投向他父亲的危险境地中。因此,孩子躲避在一个无效的状态,一个不能够战斗竞争的无意义的状态。同时,孩子处在一个没有创造性的状态。孩子刚开始说他没有做梦,就是创造性被剥夺。因此,孩子的欲望实际上如同画中,条纹衫代表孩子的欲望,他希望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父亲,这个父亲能够和他对话。条纹衫,孩子说他的一个同伴穿了这样的衣服,是因为那是他母亲给他的,所以他穿着。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的同伴,就代表着一个理想,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父亲,同时也有一个非常好的母亲。
我们能够在孩子绘画中间看到他的自我、他的理想我和他的超我的在场。这时候我们能够在绘画中看到冲突,两个序列上的冲突,一个是自我、它我、超我,另一个是自我理想和超我。在这个例子中间,和治疗者之间的对话帮助我们理解这个绘画的意义。如果这个绘画的理解是通过和治疗者的对话实现,那么孩子自己也差不多有一点分析家的味道。我们能够看到想象的身体处在一个想象的序列,同时仍然处在一个象征的层面。同时在这个绘画中间,我们看到一个差别,身体的图式和身体的意象之间的差别。身体的这种图式象坦克一样有手有脚。身体的图式是我们在类似于坦克的例子中,随便什么都能够表达的,但身体的意象是我们不能够随便表达的。躯体的工具始终在那儿,但身体的意象并不能被实现。
躯体,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的躯体的图式始终在,但是他的自我理想阻止了他走向未来。躯体的图式(Schema Corporel)表现的是躯体本身的状况。身体的意象(Image du corps)是通过理想自我的认同,形成的对自身身体的意象。绘画始终讲的都是这两个。孩子能够绘画,这个能力是躯体的图式部分,但是他画的时候始终不能够把他的想法画出来,不能把躯体的意象表达出来,两者间有一个差距。我们想研究的是孩子的身体的意象是用什么方法构成的,是在什么状态下伴随着孩子的长大演化。我们要区分三种身体的意象:基础的意象(Image de Base),功能的意象(Image Fonctionelle),和爱诺意象(Image Erogène)。这三个意象,构成了动力学的意象(Image Dynaminque)。这是一个统一性的东西,但这个统一性的东西是处在变化和运动中的统一者。这三个意象通过生命的冲动被联系在一起,下面分别解释每个意象。
身体意象的第一个构成是基础意象。基础意象允许孩子能感到自己处在一种继续存在的状态。也就是说自恋的一个持续和一个时空的持续。这个孩子就通过基础意象感到他继续的存在着。这个基础的意象给孩子一个存在的情感。存在的这种情感是一个继续性的情感。这个时候,多伦多给它命了名,叫做原发的自恋阶段(narcissisme originaire)。也就是说一个主体的自恋,主体希望活下去的欲望。孩子作为父母亲的活着的欲望的继承者。当孩子获得这个意象的时候,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对孩子而言,基础的意象能够实现,仅仅在于孩子具有一个自己受到威胁的幻想。受到威胁的幻想能帮孩子抵达基础的意象。因此,这个受到威胁的幻想对孩子来说是一个恐惧的情感,同时是一个倒错的情感。比如说孩子这个时候就会幻想自己肚子痛,或者有一个人让自己的肚子痛。也就是说,抵达一个基础的意象,对应到的实际是一个口腔期和肛门期。孩子可能有一个不同的基础意象,根据不同的发展阶段,而这种意象代表的是孩子的不适。首先有一个呼吸的阶段,然后是口腔的基础意象的阶段,接下来是基础意象的第三阶段是肛门阶段。这个阶段以后再讲。
根据解释,我们能够看到一个联系,功能性意象和害怕之间的联系。我们先讲功能性的意象。为什么叫功能性的意象?是因为是身体的功能。比如说呼吸,吃东西,排大小便等。同时也是一个身体的由孩子通过他向成人提出的要求而投注的躯体,是一个他身体的地点通过它向另外一个表达他的请求的地点。正是这个身体的地点是他的症状发生的地点,同时也是一个请求的地点,比如孩子饿了就会说他想吃东西。这样我们看到一个缺失是请求的起源,同时也是欲望的起源。这是非常多尔多主义的。身体的地点是请求,向母亲提出一个请求,母亲并不总是有一个回应,在母亲和孩子的请求之间,就会有一个空间。母亲总是划定一个界限,通过这个界限要求孩子通过语言来表达他的请求。我们能看到功能的意象既指示着一个躯体的功能,同时也是一个、母亲话语的捕获。
再讲爱诺意象。爱诺的意象是和快乐连在一起。比如说孩子没有吃奶的时候就咂嘴巴,或者吸奶嘴,就会获得一种快乐。我们能看到这三个意象如何转换,看到这三个意象在身体本身的局限性和成人给予的局限性条件下如何转换。在我们要讲局限性的也就是象征性的阉割之前,我们要讲一个动力学的意象。动力学的意象,指示着一个生的欲望或者是对未来的一个预期,这个欲望始终是对一个未知的东西或者一个人的开放。动力学的这个表象始终是 “欲望”(Désire)这个词。动力学的欲望始终代表着一个想抵达欲望的一个状态。我们能够在绘画中间看到动力学的意象。这个孩子以对未来感到失望。
讨 论:
我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我来听讲座之前,我问他:“如果你去听,会提什么问题?”他说:“我平时都是梦中见到坏人会勇敢地搏斗,但真正面临坏人的时候就会退却?为什么?”
这个例子可以说他的自我理想是在斗争性的这一边,是在梦中出现。而在现实,功能性的意象没有很好的发展。他的幻想实际是一个欲望,是他希望自己非常强大。这样一种幻想和他现实中的实际行为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
身体的意象是把自我和自我的理想和超我联系在一起,请问这两个层面有什么关系?
身体的意象表达了不同的孩子的身体功能,但是是混在一起表达的。分析家听也看这个话,这个混在一起的东西。分析家在理论的水平上把两者区分出来。通过这个理论的区分,来理解他的表达(比如绘画)是什么意思。在下面讲象征性的阉割时再回答这个问题。这边有一个它我的冲动,那边有一个超我的禁止,超我就变成迫害者。同时有一个对自我理想的认同,让这个超我不是太适应迫害者,减轻了超我变成迫害者的作用。也许孩子会获得一个直接的快乐的满足。让孩子不完全获得满足的话,会让孩子获得知识,获得关于超我、它我和理想我的知识。
在绘画中间,我们看到他不能够游戏他的冲动,是因为他缺乏一个可爱的父亲同时也缺乏一个严厉的父亲。孩子如果想整合在一起,而不是分裂的,他就需要来自它我的冲动,同时需要一个父母亲的爱,需要自我理想,接受一个超我,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整合在一起。如果孩子不能获得一种整合,获得一种统一,那么他就不得不退行。整个这些不是机械的过程,而是一种很柔韧的东西。在整合这一过程中逐渐实现了统一。这是动力学的。如果他的对手,他的对话者,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就允许孩子用另外的方式生活。
谷建岭:能否对呼吸的基础性意象多讲一些?
是一个出生的阶段。时相。出生的那一刻发生的这个阶段。多尔多强调的一个重点是他的一个发明。呼吸的阶段的强调是为了语言的作用奠定一个基础,是因为后来讲话仍然是利用空气。
居飞:这三个意象的区分,总体来说不是很清楚,比如基础意象和功能意象就非常难以区分。原发性的自恋中对形象的把握就是通过身体的功能来把握的,例如通过视觉和听觉。您能不能讲详细一些?
基础意象是“活着的存在的感觉”,处在原发性自恋中,是因为父母亲希望他这个样子,所以他这样。功能性的意象是身体的训练,是一个活动。比如喝水的时候就感到了。爱诺的意象是母亲给他一个什么东西,由此形成的。他之所以在是来自他父母亲,然后他动,然后是他和母亲的关系。但是,这是分析的概念。现实中,孩子这三个东西是联在一起的。之所以这三个东西联在一起是因为有一个动力的意象,就是指他始终面对一个彼者,始终倾向于一个彼者,是对大彼者的呼唤。
陶杏华:基础的意象是来自父母的自恋,又提到威胁的幻想,这个威胁幻想和父母的自恋有什么联系?
威胁的概念就有一个基础意象的迫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