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是分析的核心秘密。所有的分析学家,和任何种
类的医生一样,即使是他们中最没有能力的人,也经历过
治疗病人的奇迹。病人在痛苦中来找他们,治好了。我们
常常倾向于认为这是由于我们经验的帮助,但是在我们的
心里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发生了某种我们力不能及的和通
常超出我们的理解力的事情。它发生在病人心中的某个地
方,以某种方式发生在分析关系的炼金术中。
它也发生在分析者心中的某个地方。在分析过程中最
有效的时候,是治疗者进行了干预并引发分析者说出一些
话。当我们年轻时和刚获得分析者资格时,自我想要脱口
说出它在某一本书中读到的或在某一堂课中听到的一些聪
明的事情,但这极少是有帮助的。随着时间的进展,自我
获得了一点谦卑。它学会了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治疗
者来收集它的直觉并开口说话。有经验的分析学家知道治
愈的精灵会在分析的自然之神中出现,而且必须以某种方
式和它取得联系并把它引发出来。于是自我就成了执行
者,通过它治疗者才能发挥作用,它也成为治疗所历经的
通路。
在力图理解西方的医生和原型治疗者之间的关系时.
我尝试考察了在我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我所要说的第
一件事情是,我心中的医生大部分是自我。他是有意识地
和符合逻辑地进行工作的——至少是尽可能有意识地和符
合逻辑地进行工作的。他记下病历,进行检查,做出诊
断,找出病因,以及制定一个治疗计划。只一方面,治疗
者则较多的是完全无意识的。有时候他是可以理解的,有
时候则是不可理解的。
在临床情境中面对一个有心理障碍的病人时,我心中
的医生有时会受到阻碍。面对病人对我提出的要求,医生
对于他应该说什么没有多少看法。另一方面,治疗者却极
少受到服碍。他更富有想像力,更有创造力。我相信这就
是为什么治疗的艺术依赖于自性中的治疗者的群集的原
因。我们必须培养他,拐弯抹角地对他说话,和他取得联
系,把我们的可用语言表达的心弦借给他,并且让他讲
话。
在我自己的经验中,分析者最富有成效的干预直接来
自无意识。面对病人所遭受的痛苦,我受到强烈的震动。
这就是开端。伤口裂开了,我们都遭受着痛苦。可能不会
有更多的事情发生。但有时候,而且在没有发出警告的情
况下,一种直觉就会在自我的脚下的某个地方发出低沉的
声音:一种顿悟突然出现,于是我发现自己在发出声音,
这时会有一种触电般的瞬间。有某件事情在整个情境中发
生了改变。当它全部结束时,我想、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
事呢!
这并不是一种罕见的或前所未有的现象。并非只有最
缺少自觉意识的、最没有得到全面分析的医生才能逃避治
疗者在其中发挥作用的原型领域。因为医生与病人之间的
关系本身就是处在两个极端的原型系统中,能量、象征作
用和身体的相互作用就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流动。医生与病
人之间的相互影响就像其他任何原型关系一样,是两个人
之间的群集,每一个人都持有另一个人对立的一极——例
如父母与孩子、老师与学生、丈夫与妻子、领导与下属
等。
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原型系统的实质在受过创伤的治疗
者的古老象征中得到了绝妙的表述。古希腊神话中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