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她就进了幼儿园。周一和周二到幼儿园。周三来门诊。母亲说:“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知道玛丽比原来好,她现在进幼儿园了。同时知道一些新的东西”。母亲正在等待第三个孩子。我不太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因为玛丽正在重新开始发展的这个时候,这对她不是一个好的消息。当她变得干净能够到幼儿园的时候,她离开了婴儿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空的,但现在这个位置又要被填满。而玛丽希望的是这个位置没有被人占据,但目前玛丽还不晓得。
(卢梭:为什么玛丽不晓得?不是同时接待她们母女吗?)
是同时接待,但母亲仅仅比了一个手势,表示第三个已经上路了。母亲不希望孩子知道这个消息。让我觉得很恼火,但我不能说这个事情。后来,孩子到幼儿园三周了,母亲说玛丽在放学后非常疲倦。因为她很疲倦,她就只是上午到幼儿园,下午母亲照顾着她睡觉。这时候,玛丽就不到厕所里面解大小便,她在等母亲决定她是不是有到厕所大小便的需要。玛丽重新象婴儿一样行动,对我来说,她确实要好些,但并没有和我有一个真正的交流,都是一些无意义的话。
第二次她就爬到我的膝盖上,把胶泥做成了凶恶先生手里的棍子,类似于棍棍糖。现在她下午也在幼儿园,但是拒绝睡觉。但我注意到她有好转,至少能回应我,和我有一些交流。在十二份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情况变糟糕了,和我打交道时她变得没有那么容易了。同时母亲也有一个很疲倦的面容,她的肚子也可以看出怀孕的迹象了。
在一月份,她们又来,玛丽爬到我的膝盖上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这时候我感到母亲对我有一种敌意,母亲也非常封闭了。她说:“我不愿意有两周一次的约会,而是四周一次比较好”。我作的笔记记的是相同的东西,也在玩胶泥的游戏,同时两个孩子处在竞争的关系。我刚才忘记补充,在十二月份时,母亲对 Marie和Benoit说,我在等待一个婴儿,因此你们必须乖。因此他们都很乖。我认为这种宣布一个新孩子的方法很糟糕。因为这时候母亲让孩子对母亲的怀孕的演化负有一个责任。如果胎儿不好她们就有责任了。也就是说,孩子并不愿意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而母亲说你们要帮助我要一个,玛丽从来不对我讲要来的这个孩子,玛丽希望拥有所有的东西。母亲对她说:“你必须留出一个位置给未来的孩子”。玛丽说:“不,我要所有的位置”。她母亲给玛丽买了红色的鞋子,玛丽非常自豪。来门诊的时候马上给我显示这双鞋子。这时我注意到孩子对新鞋子的高兴,她会对第一个见到的人展示她的新鞋子。
(霍大同补充:中国和鞋子和孩子是同样的声音,至少四川话中。)
她有一个红色的鞋子。母亲使孩子有勇气认同于母亲,孩子未来会成为母亲。不仅仅是对坏母亲的认同,是对母性的特征的认同(能指的认同)。
我在三月的时候见到她们,但我事前并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那一次我看到两个孩子穿得非常天主教化,很传统。不是完全的天主教孩子穿的服装,而是穿得如同那样的整齐。是稍微中产阶段的那种天主教家庭。在法国,我们说“象费加罗夫人一样”。我们能看到古典的社会认同和社会的整合。这时候我们能看到孩子逐渐进入一种形式。(象中国的盆景。)这种衣服的穿着方式不是孩子的,而是大人的,这样的穿着意味着孩子进入成人的框架。穿着这以后,孩子就不能游戏了。我觉得这两个孩子没有快乐,情绪不好,有一点悲哀。
(霍大同:是不是因为门诊的间隔长,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苏:玛丽到了我的膝盖,作游戏,Benoit但游戏时没有说话。仅仅在最后,母亲说:“我们今天结束了吧”,说:“不,我要和阿苏女士呆在一起”。
这时候,母亲说,她要见幼儿园的园长。因为玛丽并不和幼儿园的其他孩子处在同一条线上。因为这两个孩子在床上乱动乱摆,所以他们就弄了一个袋子,把他们固定住。我注意到玛丽和洋娃娃做了很多游戏,洋娃娃是一个母亲和婴儿,而没有其他的人物,仅仅是一个对手的关系。另外一个问题是幼儿园的园长想见母亲是因为玛丽和另外一个小男孩有一种性游戏。这个是我们能经常观察到的现象。当孩子不能用语言和其他孩子交流时,就用一个色情性的方式和其他人交流。就是知觉水平上的交流变成了感觉水平上的交流。
快要降临的孩子是一个小女孩。母亲对我说她不愿意再约下一次。因为她将在一个月后生产。五月的时候也没有给我一个孩子出生的消息,六月时也没有。我写了一封信,这个母亲没有回答,九月时我又写了一封信,但是母亲仍然没有回答。这个个案就这样结束了。
讨 论:
小女孩是否对母亲是一种竞争?如果这个妈妈生的是一个男孩子,而不是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会有不同?
会有差别的。重复性就没有那么强。是因为是这个女孩的出生给母亲带来一种竞争,在这个例子中间是这样的,在其他情况下不一定。其他情况下,母亲可能解决这个竞争关系。在这个例子中没有解决。
问一下治疗时间的问题。治疗中,好象开始是一周一次,后来是两周,最后是四周一次?
一般情况下,我是一周一次。这个母亲不愿意一周一次就两周一次,假期就休息。最后母亲觉得太紧了。实际上是依赖于工作的类型。如果是真正的心理治疗,至少是一周两次。在这个中心,父母是免费的,是省政府付费。经常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要两周一次,需要我们解释。因为有时他们没有办法陪同孩子过来,因为他们要工作。对于不到7岁的孩子,我不接受父母之外的其他人带来,因为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是本质性的。
阿苏为什么要讲这一个个案?个案的结局好象不是让人很满意,而是戛然而止,让人非常不舒服,那么为什么选择它?
是一个很好问题。对我来说,我觉得不仅仅应该是和母子三人的会谈,也许还应该有一个和母亲的单独的一周一次的会谈,有可能让母亲不那么快地第三次怀孕。之所以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