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习性学使我们能够不仅从我们的人种而且从比
我们古老得多的脊椎动物的过去来认领我们古代的遗产。
当原型确立这样一种神圣的血统就是把它置于一种无可辩
驳的科学基础上。
现在我想要看一看洞察到原型功能的另一个根源,即
梦的研究。
弗洛伊德曾相信,梦用来自两个根源的记忆痕迹来编
织自己:前一天所发生的事件和童年时期。荣格接受了这
种观点,但把它更推进了一步,认为梦利用了第三种更深
刻得多的根源,即属于我们人类进化史的根源。荣格令人
吃惊地和创造性地发现,我们的梦实际上允许我们接近这
个古老的经验基础——在我们的梦中我们参与我们的种系
发生。或者换一种方式说,在我们的梦中我们和物种谈
话,而物种则给予回答。
当荣格提出这种观点的时候,它被认为是奇怪的幻
想,但现在却证明是比较可以接受的了。所有的哺乳动物
都做梦,以及所有人类的胎儿把相当多的时间花费在做梦
上,这些发现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人们的推测,他们究竟能
梦见些什么呢?自从尤金·阿塞林斯基和纳撒内尔·克莱
特曼发表了他们那革命性的发现,即做梦确实与REM(快
速眼动)睡眠有关,许多重要的线索已在睡眠实验室中发
现。尤其是有一位研究者,一个名叫米歇尔·朱卫的法国
人做出了两个卓越的贡献:(1)梦产生于在生物学上非常
古老的大脑部分突然迸发的活动;(2)当负责禁止动作的脑
中枢(这些中枢正常情况下在睡眠期间发挥作用,实际上
使我们瘫痪)受到损害或不能发挥作用时,动物和人都会
起来并且用动作表现出他们的梦。例如,把这些脑中枢用
手术切除后,做梦的猫就会在它们的梦中摄手摄脚地走近
幻觉中的猎物,“扑向”它,“杀死”它并开始“吃掉”它。[20]
在朱卫于20世纪70年代发表他的研究结果之前,生
物学家们已经一致同意,梦是我们的生物遗产的一个主要
方面。他们宣称梦是古老的适应手段,是从一亿四千万年
前进化而来的。快速眼动睡眠在如此众多的物种中以及在
数亿年的时间里存在,按照所有进化论的标准,这表明梦
在所有的哺乳动物中表现出一种生存的功能。为了说明这
一点,人们认为,梦是动物根据过去所形成和得到过检验
的策略来重新评价当前经验、从而使其生存策略现代化的
手段。这项重大研究是在动物睡眠期间做的,因为只有在
这时大脑才会不受外部偏见的支配——就像银行职员在锁
上门不再接待客户并且把窗帘放下之后进行最后的结账一
样。
朱卫把这个观点更推进了一步。他提出这种假设,在
做梦的睡眠中一个动物不仅根据它自己以前的经验而且根
据其物种的经验而使其生存策略成为现代策略。换句话
说,做梦是人类的全部行为技能据此而和个体最近的经验
相整合,从使它能够满足第二天的要求和应付紧急事
态。朱卫的假设如此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是穿着生物学
服装的荣格理论。它和荣格的观点完全类似,梦通过动员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