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易患抑郁症的人通常是那些在儿童时期经历
过某种形式的父母丧失、被抛弃或被忽略的人。当个体因
为他的原型需要受到某种新的挫折时,抑郁的疾病便有复
发倾向:这种新的挫折往往被体验为是儿童时期原始的抑
郁体验或挫折体验的重演。分析揭示了这种原始的挫折体
验的性质并且指向了在治疗的其他时间必须做的那种分折
工作。
和焦虑一样,抑郁症也是人类和所有的哺乳动物共有
的一种自然的和普遍的体验,因此它必定是一种对生存有
益的生物学条件。它的功能可能是什么呢?总的说来,抑
郁症看起来是对丧失或剥夺的一种适应性反应。例如,当
幼小的哺乳动物被迫与其母亲分离时,以及当生活在有层
次组织的群体中的个体被剥夺了社会等级中的地位时,就
会出现这种反应。这怎么能对生存有影响呢?失去了母亲
之后,以及在最初的寻求保护的哭泣结束之后,抑郁的婴
儿便直挺挺地躺着,寂寞无声地等待着,保存着身体的能
量,避免受到其他捕食动物的注意。通过这种策略动物才
能存活下来,直到和它的母亲重新相聚或者被一个代理的
母亲所收养,这种行为是在动物的抑郁状态的驱使下进行
的。同样,对地位丧失的一种抑郁反应使受到降级的个体
能够消极地适应较低级的地位,从而避免受到来自撤换他
或她的那个更有权力的人的攻击。这又反过来对和平和社
会内聚力产生了影响。〔12〕因此,抑郁症和哺乳动物普遍
存在的屈从策略相联系,而与其相反的躁狂症则和支配的
策略相联系。这样,躁狂—抑部症便不可避免地和支配—
屈从的原型系统联系在一起,以及与和它有关的系统——
攻击和防御——联系在一起。在詹妮弗的病例中,她的抑
郁症和她屈从于其父亲的控制有关,也和她所感受到的她
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取得成功的感觉有关。
执著强迫性神经症:执著强迫性行为是控制那些具有
潜在危险的事件、物体、人、思想、情感、冲动或情境的
需要的副产品。它通常和力量强大的情绪,尤其是和恐
惧、愤怒及罪咎感相联系。和焦虑、抑郁及愤怒一样,罪
咎感是所有的社会动物都易于产生的一种情绪。它是作为
一种适应的装置进化而来的,对这种装置的设计旨在保持
社会秩序和同质性。和焦虑一样,它也可以被夸大,并成
为神经症疾病的症状。这最明显地表现在强迫性神经症的
病例中。被夸大了的罪咎感和执著强迫性行为更有可能出
现在受理性(Logos)原则支配的家庭中,最不可能出现在
受爱欲(Eros)支配的家庭中。
罪咎感往往是由那些违反任何道德权威的思想、情感
和活动引起的,这种道德权威是个体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尊
重的,或者是以道德情结的形式,即弗洛伊德所谓超我
(superego)的父权和母权,而内化了的。罪咎感和执著强
迫性神经症在那些由于恐惧而不是由于爱而将其权威内
化了的人身上更明显。通常情况下,那些在恐惧中成长起
来的人对权威怀恨在心并且希望公然反抗它,无论他们可
能怎样过分赞同其价值观。其结果,挑战的欲望和必须屈
从之间的冲突在他们心中燃烧。闭锁在这种冲突中,病人
觉得不得不考虑或做那些对他或她的有意识人格无关的
事情。詹妮弗正是以这种方式受想要杀死其父亲的想法所
强迫,并且觉得不得不以各种仪式方式来阻止这些想法达
到它们的目标。另外,她的情况就其根源和严重性而言归
因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她父亲本人就具有某种执著强迫性
人格。
由于经常担心事情可能会无法控制,有强迫症的人便
被一种想要控制事件和人的强迫性欲望所驱使。令人无法
容忍的是任何发自本能冲动的、偶然发生的或无法预料的
事实。在查尔斯·里克罗夫特的《焦虑与神经症》一书
中,他描述了强迫症患者对自己的情绪所采取的态度以及
对他们周围的人的态度。这些周围的人使人联想到支配外
国人和控制具有潜在反抗性的人的殖民地总督,或者就像
是一个占有了一块领地的动物,它在这块领地上建立了绝
对的征服力量和统治权。他们对付着所有自发的倾向,所
有未经检查的情绪,仿佛这些倾向和情绪是危险的入侵
者。就是说,他们要继续进行攻击,要么把入侵者驱逐出
去,要么强迫他们服从。
当入侵者是自性的一个疏远了的部分时,攻击便被分
析者视为压抑。这种论述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什么阴影
(shadow)对患有强迫症的人特别有威胁。阴影不得不在粗
暴的打击之下陷于服从,唯恐它可能会摆脱控制。这个简
单的事实给我设置了最难以克服的障碍,使我在詹妮弗的
病例中无法得到成功的结果。要不是因为氯丙咪嗪制剂所
提供的药物帮助,我不相信我已经获得了成功。
精神分裂人格:人们经常认为,精神分裂人格不会引
起抑郁症;因为它们太分离了,不可能是抑郁的。事实
上,我认识许多患有抑郁症的精神分裂的人,当遇到这种
情况时,我把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