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的症状的本质,心理生物学能够告诉我们一些
什么呢?我们怎样才能把它们和詹妮弗的精神中的那个
200万岁的妇人联系起来呢?我们不妨再来看看每一个症
状。
焦虑:在20世纪的发展过程中,流行的观念认为焦
虑是神经症,适应良好的人决不会患神经症。这当然是胡
说八道。焦虑是一种自然的和普通的经验,是人类和所有
的哺乳动物共有的。既然它是普遍存在的,就必然具有某
种生物学的功能,否则它就不会进化了或至少不会存留下
来了。那么,焦虑的生物学功能是什么呢?
焦虑是警惕性的一种形式。生活在这个危险的世界
上,有机体必须对环境变化保持警觉,以便它能做好准备
对付任何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巴甫洛夫认为这种普惕性
是一种反射,他称之为“这是什么”反射。警惕性或“这
是什么”反射并不一定会引起焦虑。警惕性只是对环境中
可能发生的变化的一种警觉。当人们觉察到可能有某种威
胁或危险时,警惕性便转变为焦虑。焦虑的实际经验与那
些使身体做好抵御暴力行为的准备的生理变化有关。心率
增加、血压上升、肾上腺素分泌增多、能量储存在肝部被
动员起来并且被释放到血流中去、血液从内部器官进行重
新分布,以便把氧和能量带到肌肉和大脑。同时,甲状腺
受到刺激以增加身体新陈代谢的效能。呼吸困难,用于暴
力行动中的大肌肉处于最高效能状态。红血球从脾脏中释
放出来以增强血液携带氧气的能力。毛发卵泡囊基部小肌
肉收缩形成一些像鸡皮疙瘩似的丘疹,使毛发根部竖立起
来,汗腺大量分泌等等。所有这些变化都是由交感神经系
统的活动引起的,具有使有机体做好进行凶猛的战斗或拼
命跑——战斗或逃跑反应——的准备的作用。
因此,在进化适应的环境中,警惕性和焦虑对生存来
说是至关重要的。但是,在现代世界上它们可能被夸大
了,或者不适宜了。当焦虑被夸大、不适宜并且存留下来
时,它就变成了一种使精神病学家感兴趣——也使医药工
业(及其股东们)感兴趣——的一种症状。对于心理病理学
来说,关键的问题是,一种自然的心理生理反应(焦虑)为
什么会被夸大成为一种存留下来的、不适宜的神经症状态
(焦虑神经症)。
关于这个问题,有许多理论观点。其中最有影响的是
弗洛伊德的观点,他把神经症看做是儿童早期的创伤性经
验的直接结果。这当然符合詹加弗的病例。在她即使没有
母亲也能幸福地生存下去之前.生活便残酷地使她失去了
母亲,而且当她需要同伴的时候生活也没有给她提供同
伴。
与母亲分离或者失去母亲的后果受到了来自英国的分
析学家鲍尔比、费尔贝恩和温尼科持〔10〕的特别注意。尤
其是鲍尔比,他仔细地把他的研究建立在习性学基础上,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的阐述将在今后的许多年里对我们
有指导作用。在鲍尔比的全部研究中存在着一个基本的
观念——这个观念认为,儿童正在成长中的需要和环境
中流行的条件之间的不一致容易引起神经症。当鲍尔比还
健在时我曾在伦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