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想假(avtive imagination):打动加里的第一个想
法是,他的叔叔是一位幸存者,他总是能够证明他所做的
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并且做了坏事也不会被追究,无论事
情多么可疑,因此他是不会坦白认罪或正视他的可怕行动
的后果的。既然约翰并不知道他的攻击行为已被人发现,
那么,他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把他兄弟的尸首和存留的东西
埋在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加里说: “我能听见他的声
音在说,‘一个杀人者首先关心的就是处理掉尸首’。”
个人联想(Persona1 associations):加里的父亲安德鲁
是他的同胞兄弟中最年长的,当加里的祖父在63岁时在
一次拖拉机事故中身亡之后,作为长子,安德鲁便继承了
家族的农场。安德鲁的弟弟(做梦者的叔叔)只比安德鲁小
一岁,而且两人之间总是存在着激烈的竞争。虽然安德鲁
是约翰的兄长,但安德鲁较敏感,身材较瘦小,而且较少
攻击性。在他们还是孩子时,约翰便很快学会了利用自己
的身材和较强的体力来威胁安德鲁,他几乎毫不掩饰他看
不起他的哥哥这个事实。另外,约翰一直是他们的父亲最
喜爱的儿子,当这位老人身亡之后,约翰对于安德鲁继承
了农场而不是他继承农场深感不满。更使他感到雪上加霜
的是,他认为安德鲁完全不应该拥有这个地位。和约翰不
同,安德鲁是非常赞成“绿色种植”的:他不喜欢在地里
使用化学制品,对动物的机械化畜牧也漠不关心。相反,
约翰则提倡利用一切最新的科学发明,使之达到最大的效
益和最高的产量,因为他的父亲给他在农场里留下了一份
权益。
那么,这种家庭冲突对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加里
很爱他的父亲而相当害怕他的叔叔,但他不得不承认有些
时候他的父亲似乎误入歧途,而且农场在财政上确实在趋
向衰退。当他的父亲和叔叔之间因吵架而怒气发作时,加
里又常常就在现场,后来他逐渐感觉到他的叔叔在争论中
正逐渐占上风。然而,他的父亲却顽固地拒绝退出他的主
导地位。过去,在这两个人吵架期间加里保持沉默不语,
但他越来越觉得他应该介人进来支持他的叔叔约翰提出的
某些主张。加里对于这种介人可能会给他的父亲带来的影
响深感忧虑,因此在他的梦中表现出对此深感矛盾。
这个梦显然代表了梦者的这种矛盾心理。仿佛他认识
到,若站在他叔叔这一边,实际上就是杀害他的父亲。那
把标有英国内战时期的剑反映了在这个家庭内部和在梦者
的精神内部发生的战争的性质。自我瘫痪无力和无法介
人,这可以归咎于每个人在快速眼动睡眠期间所体验到的
实际的瘫软无力,但也可能象征着在醒觉的现实中加里在
面对他的两位长辈的冲突时所体验到的情绪上的瘫软无
力。
这个梦是在告诉他,如果他想通过采纳他叔叔的态度
来解决这种冲突,他就必须做好准备去杀死他实际的父亲
和他的内心深处的父亲(即与他父亲的态度和人格相一致
的他自己的那一部分)。
那个部分是他的未婚妻、部分是他的母亲的女性人物
在本质上是他的阿妮玛。她理解这男性冲突的深刻意义,
并告诉他必须花费毕生的精力来解决它。这是相当真实
的,因为当加里的父亲年纪越来越大并且去世之后,加里
将亲自管理,以后还要继承这个农场。在这个梦里也隐含
着一种死亡的愿望:他的父亲在一辆拖拉机上,而他的父
亲的父亲正是死在拖拉机上。
现在所有这一切似乎都相当清楚和明确了,我想像大
多数学派和分析师都会像我迄今就这个梦所说的那样去进
行分析,虽然他们可能会更细致地强调某些方面而较少强
调其他方面。例如,弗洛伊德的信徒们无疑会要求人们注
意那把剑是一个阴茎的象征,指出通过他与他父亲的亲密
关系和认同,他的叔叔约翰具有比其父亲安德鲁更大的阴
茎力量,并且最后象征着在梦者的精神中的这种力量。而
且叔叔的杀人行为代表着加里心中的弑父心理——他渴望
杀死父亲并继承这个王国(即拖拉机的联想)。弗洛伊德的
信徒们无疑会以俄狄浦斯情结,特别是根据加里的阿妮玛
和他的母亲之间的类似性来解释这个梦。那么,一个荣格
的信徒会对此补充些什么呢?补充一些文化的和原型的维
度是不可避免的。
文化联想(Cultu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