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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害怕小便的心理咨询案例

时间:2025-07-05 20:39:23  来源:  作者:

心理医生夏伟手记:尿裤子的孩子,和三十年前的风

2003年春末的下午,咨询室的百叶窗漏进斜斜的光,照得米色窗帘泛着金。我正整理着前一例咨询的记录,门被轻轻推开,带进来一阵风,混着槐花香。

“夏医生?”来人站在门口,指尖捏着半旧的牛皮纸袋,指节泛白。他穿藏青西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像要把自己裹进壳里。

“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藤椅,“先喝杯茶?”

他没接话,低头把纸袋放在膝头,指腹反复摩挲袋口的折痕。“我姓陈,陈默。”声音轻得像叹息,“今年35岁……但这个问题,跟了我快三十年。”

茶杯在他面前腾起白雾,他盯着杯沿,喉结动了动:“我从十五岁开始,一紧张就想尿裤子。不是生理问题,是……怕。”

第一章:奶奶的蓝布衫

陈默的故事从1988年的夏天开始。那年他七岁,跟着奶奶住在老巷子里。

“奶奶总说‘默子,别疯跑,当心尿裤子’。”他望着窗外的梧桐树,眼神穿过二十五年光阴,“那时候巷子里有棵老槐树,孩子们总在树下玩‘抓特务’。我跑得快,总拿第一。可奶奶的竹棍儿就在后面敲——‘慢点儿!当众尿了多丢人!’”

他记得有天傍晚,他追着一只花蝴蝶冲进晒谷场,裤脚沾了草屑,跑得太急,突然觉得腿间发烫。奶奶举着他的小褂子满院子追,边追边喊:“作孽哟!被人瞧见了多寒碜!”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哭。”他的手指绞着西装下摆,“奶奶坐在床头拍我背,说‘默子是好孩子,奶奶是怕你长大没出息’。可我记不清她拍我背时的温度,只记得她眼角的皱纹皱成一团,像张网。”

初中时,这种恐惧变了味道。他开始刻意控制喝水量,上课不敢举手发言,连体育课自由活动都要躲在器材室。“有次课间操,我憋得脸通红,班主任还以为我偷懒,当众骂我‘没集体荣誉感’。”他笑了笑,很苦,“那天我躲在厕所哭了半小时,裤子都湿了一片——不是尿,是汗。”

高中住校,他成了“午夜旅行者”。每晚十点熄灯后,他抱着暖水瓶溜去公共卫生间,生怕被室友发现。“有次被室友撞见,他拍着我肩膀说‘默哥,你这是何必?’”他的指甲掐进掌心,“我笑着说‘怕感冒’,可他不知道,我怕的是‘当众尿裤子’这句话,在心里炸响。”

第二章:觉知观照的第一步

“你现在还会尿裤子吗?”我问。

他摇头:“生理上早没问题了。但每次重要场合——开会、聚餐、见客户,我都会提前两小时不喝水,找好离卫生间最近的座位。上个月公司年会,我举着酒杯站在台上,突然腿肚子发软,差点跪下去。”

“你害怕的不是尿裤子,是‘别人看出你在害怕’。”我翻开笔记本,“奶奶的话像根刺,扎在你心里三十年。但现在,我们需要把这根刺拔出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

他愣住:“拔出来?”

“不是物理上的。”我指了指他的胸口,“是觉知。你有没有试过,当紧张感涌上来时,只是看着它,不逃跑,不评判?”

他皱眉:“我试过深呼吸,可越呼吸越慌。”

“那是‘控制’,不是‘觉知’。”我起身拉开窗帘,阳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菱形光斑,“觉知是像看云一样——云来了,你知道它在动;云走了,你知道它停了。不追赶,不驱赶。”

我递给他一张纸:“今晚睡前,试试这个练习。平躺在床上,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不用数次数,只是感觉空气从鼻腔进入,凉丝丝的;呼气时,暖烘烘的。如果念头飘走——比如想起奶奶、想起厕所——轻轻把注意力拉回来,就像哄哭闹的孩子。”

他接过纸条,指尖微微发抖:“这有用吗?”

“二十年前,有个女孩也这么问我。”我想起另一个来访者,“她怕黑,总觉得床底有怪物。我让她每天睡前观察自己的呼吸,三个月后,她告诉我,怪物变成了月光。”

他低头笑了笑,很轻:“那我……试试。”

第三章:记忆里的竹棍儿

第二周,陈默来的时候,西装袖口沾着饭粒。

“昨晚练习时,我睡着了。”他挠了挠头,“可梦到奶奶了。她举着竹棍儿站在槐树下,说‘默子,又尿裤子了?’”

“你当时什么感觉?”

“委屈。”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我想喊‘我不是故意的’,可说不出声。”

“那今天,我们换个方式。”我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旧铁盒,“这是沙盘,你可以用这些小物件摆出那个场景。”

他盯着玻璃罐里的陶土小人、小房子、小树,沉默了很久。最后,他选了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奶奶)、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自己)、一根竹棍儿,还有——一片槐树叶。

他把老太太和小男孩摆在沙盘中间,竹棍儿竖在两人中间。槐树叶飘在小男孩脚边。

“奶奶的竹棍儿不是打我,是……”他顿了顿,“是保护。”

“哦?”

“她怕我尿裤子被嘲笑,怕我长大没出息。”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可她不知道,她的害怕比我更疼。”

我指着槐树叶:“这片叶子呢?”

“那天我跑的时候,踩碎了槐树的花。”他笑了,“奶奶后来捡了片叶子夹在我课本里,说‘默子的脚印,比花还香’。”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沙盘上。老太太的蓝布衫被镀上一层金,竹棍儿的影子变得很淡。

“你看,”我说,“记忆里的奶奶,不只是举着竹棍儿的那个人。她也是给你夹槐树叶的人,是半夜起来给你盖被子的人。”

他伸手碰了碰老太太的小人,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过:“我好像……从来没仔细看过她的脸。”

第四章:当众的尿意

第三个月,陈默的变化像春草一样悄悄冒头。他不再刻意找离卫生间最近的座位,开会时会主动举手说“我有不同意见”。

“上周部门聚餐,我喝了半杯红酒。”他转动着咖啡杯,“上厕所时,我突然想起奶奶的竹棍儿。可这次,我没跑,就站在洗手台前笑——原来尿意只是尿意,和其他情绪一样,来了会走。”

“那如果现在让你回小学晒谷场,你会怕吗?”我问。

他想了想:“我会蹲下来,看看当年的槐树还在不在。如果在,我就捡片叶子,夹在本子里。”

年底的公司年会,陈默给我发消息:“夏医生,我今天上台发言了。站在聚光灯下时,我突然想起您说的‘觉知观照’——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手心有点汗,可我只是看着这些感觉,像看天上的云。”

“后来呢?”我回消息。

“后来同事们鼓掌,我笑了。”他说,“他们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尿裤子。但我知道,这次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开心——我终于,和那个躲在厕所哭的小男孩,和解了。”

尾声:风穿过三十年

2004年清明,陈默带着一束槐花来咨询室。

“奶奶的坟头,我摆了这个。”他把花放在窗台上,“她说‘默子的脚印比花香’,现在我信了。”

风从窗口吹进来,槐花轻轻摇晃,落了一地细碎的白。

“夏医生,”他拿起桌上的沙盘,“我想把奶奶的小人放进公司。”

“哦?”

“我们部门要搬新办公室,我想在会议室摆个‘镇尺’。”他笑了,“刻上‘知止’两个字——不是停止,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走。”

阳光透过槐花瓣,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攥着牛皮纸袋的手指,像株被风吹歪的小树苗。如今,他站得笔直,枝叶舒展,向着光。

有些恐惧,不过是旧时光里的风。当我们学会转身,看清它的模样,它便不再是束缚,而是——

提醒我们,曾经被那么用力爱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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