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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人看见被人笑话的社交恐惧症心理咨询

时间:2025-11-22 21:24:30  来源:  作者:
周三下午三点整,办公电话准时响起,铃声是我特意设置的轻音乐,不刺耳,却足够穿透诊室里的安静。我接起时,先顿了两秒才开口——经验告诉我,社交焦虑的来访者往往需要这一点点缓冲。
“您好,这里是夏伟心理咨询工作室,我是夏伟。”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电流的沙沙声,接着传来比呼吸还轻的声音:“夏……夏老师吗?我是林晓,咱们上周在微信上约好的。”她的声音裹着怯意,每说一个字都像在试探,末了还加了句极快的“打扰您了”,快得几乎要吞进喉咙里。
我往椅背上靠了靠,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个动作能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更放松:“我记得你,林晓。咱们今天不用急,你要是觉得舒服,坐在宿舍的椅子上就行,旁边放杯温水好不好?”
她应了声“嗯”,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轻碰桌面的声响,大概是真的去拿水了。第一次咨询的前十分钟,基本是我在引导着说。我说我诊室的窗帘是亚麻的,下午阳光透进来会变成细细的条纹;说桌上的多肉是前个来访者送的,特别耐旱,浇多了反而会烂根;说楼下咖啡店的燕麦拿铁总做太甜,得提前跟店员说少放半泵糖浆。她偶尔用“嗯”“是这样”回应,直到我提到“你在预约表里写,最近连宿舍楼道都要等没人了才敢走”,电话那头的呼吸突然顿了一下,接着传来压抑的、吸鼻子的声音。
林晓是本地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来做咨询的导火索,是两周前的专业课展示。她熬了三个多月,把《牡丹亭》的意象解读写了厚厚一个笔记本,结果站在讲台前,刚吐出“游园惊梦”四个字,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整个教室五十多双眼睛都盯着我,”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夹杂着无意识的攥拳声——我能想象到她此刻正用力绞着手指的样子,“我觉得他们的目光像细针,密密麻麻扎在我后背上,烫得我浑身发僵。舌头像粘在了上颚,连‘杜丽娘’这三个字,都咬得磕磕巴巴。”
她攥着书包带,几乎是逃着跑出了教室,在教学楼卫生间的隔间里躲了整整两节课,直到同宿舍的女生发短信说,老师看她实在不舒服,取消了她的展示资格。那之后她就没再去过学校,专业课用“急性肠胃炎”的假条搪塞,宿舍同学约着去食堂也找借口说“外卖订好了”,连取快递都要等晚上十一点宿管快锁门时,才敢裹着连帽衫往收发室跑。
“我好像变成了透明人,”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在对着自己的膝盖说话,“又怕被人看见,怕他们笑我说话结巴;又怕真的没人看见,觉得我活着跟没活一样。”停顿了几秒,她又问:“夏老师,高中时我还能代表班级上台朗诵,怎么上了大学,反而连跟食堂阿姨说‘要一份青菜’都要提前在心里演练十遍?”
我没有急着给她贴“社交恐惧”的标签,只是慢慢问:“第一次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不用急,慢慢想。”
电话那头静了足足半分钟,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然后我听见她低声说:“是高考结束的同学聚会上。”她是班长,被推上台致祝酒词,刚说到“感谢老师的悉心教导”,就被后排几个男生的哄笑打断——“班长说话怎么跟背书似的,假惺惺的”。她僵在原地,手里的果酒洒了一地,湿了半条白色的裙子。“从那以后,我只要站在人多的地方,就会想起那天的酒渍,还有他们趴在桌子上笑的样子。”
第二次咨询的电话是林晓主动打过来的,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刚接通时她有点慌:“夏老师,我……我今天说话可能有点结巴,您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我注意到你今天是自己拨号的,比上次勇敢多了。”我翻了翻手边的记录,“咱们不用一下子就敢站在讲台上,先从‘跟陌生人说一句完整的话’开始,好不好?我给你留个小任务,这周之内,去楼下便利店买一瓶矿泉水,结账时跟店员说‘麻烦拿一瓶常温的’。”
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周三晚上十点多,我收到了她的微信,是一张矿泉水瓶的照片,配着一行字:“夏老师,我说了!店员还跟我说‘好的’,我没跑。”后面跟了个小小的笑脸表情,是她发消息以来第一次加表情。
第三周咨询时,她的声音明显亮了些。“昨天去图书馆还书,管理员说我借的《诗经》超期了,要交五块钱罚款。”她笑着说,我能听见她语气里的轻松,“我没像以前那样低头跑掉,跟她说‘对不起,我忘了续借,麻烦您帮我算一下’。她还跟我说,下次可以在公众号上操作,我居然还跟她笑了笑,说‘谢谢阿姨’。”
但改变从来不是直线上升的。第五周,约定的时间过了十分钟,电话还没响。我刚想发微信问问,铃声就急促地响起,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夏老师,我今天不敢给您打电话……昨天在食堂被同班同学叫住了,她问我‘怎么好久不见你上课’,我脑子一乱,就说‘我不舒服’,转身就跑,餐盘都忘在桌子上了。”
我让她先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数“一吸二呼”,重复了五次后,她的哭声才慢慢平复。“我觉得自己好没用,都练了这么久,还是会逃跑。”
“逃跑不是没用,是你的身体在保护那个怕受伤的自己。”我拿起桌上的多肉,对着电话描述,“你看我这盆玉露,刚长新叶的时候,一碰就软塌塌的,得慢慢晒晒太阳,才会变得饱满结实。你已经比以前勇敢了——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你可能连跟我说都不敢,现在会主动打电话告诉我,这就是进步。”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她的“闪光点”——她写的现代诗被学校的文学刊录用了,只是因为怕被人议论,没敢去领证书;宿舍同学的作文都是她帮忙改的,去年还有一篇拿了省级奖项;她记得收发室阿姨的生日,悄悄送过护手霜。“这些都是你的能力,只是被‘怕被评价’的壳给遮住了,不是你没有。”
转折点在第七周。她的电话打得格外早,声音里带着点兴奋的颤音:“夏老师,专业课老师又给了我一次展示机会!这次是小组合作,我负责讲《牡丹亭》的意象部分。我跟组员说了我容易紧张,他们说‘没关系,我们帮你兜底,实在说不出来我们就接话’。”
展示前一天,我们加了一次短咨询,模拟展示的流程。她站在宿舍的镜子前讲,我在电话这头听。刚开始她还是有点结巴,但说到“良辰美景奈何天”时,声音突然稳了下来。“我想起您说的,不用看所有人的眼睛,找一个‘安全角’就好。”她笑着说,“我打算看第一排最左边的空座位,就当是讲给您听。”
展示结束的那一刻,我的电话就响了。林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格外响亮:“夏老师,我讲完了!全程都没卡壳!有个女生课后跟我说,我讲的杜丽娘,比课本上写的还动人。”她顿了顿,又说,“我今天没穿连帽衫,扎了马尾,他们说我看起来很精神。”
第十二次咨询,是林晓说“可以结束了”。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怯意,清晰又坚定:“我现在在图书馆自习,旁边坐了两个同学,我虽然还有点紧张,但不会想躲了。”一周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一本她自己打印的小诗集,扉页上写着:“献给夏老师,也献给敢在人群中开口的自己。”
我把诗集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每次看到就会想起第一次接她电话时,那阵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其实很多社交恐惧的来访者,都不是“不会社交”,只是被过去的负面经历困住,把别人的目光当成了审判的聚光灯。而我的工作,不过是在电话这头,帮他们调暗那束光,告诉他们:你不用逼自己成为舞台中央的人,哪怕只是站在台下轻声说话,也是值得被听见的。
下午的阳光透过亚麻窗帘,落在桌上的多肉上,新长的叶片嫩得发亮。办公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接起时,依旧先顿了两秒,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您好,这里是夏伟心理咨询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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