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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必须考上本科”成了枷锁:一个高考失利少年的心结化解之路

时间:2025-07-12 13:52:02  来源:  作者:

当“必须考上本科”成了枷锁:一个高考失利少年的心结化解之路

“夏老师,我昨晚又梦见考场了。”李阳坐在咨询室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试卷发下来,最后一道大题还是空的,监考老师站在我旁边看,我手心里全是汗……”他的声音发颤,眼眶泛红,“醒了之后,我冲去卫生间洗了十分钟手,可还是觉得‘脏’——好像那道题的答案沾在我手上,洗不干净。”

这是2024年7月的第12次咨询。距离李阳去年高考失利已过去一年,他的强迫症状依然顽固:手机必须用酒精擦三遍,门把手要用纸垫着开,碰一下衣服就要换。但今天的他,眼神里多了丝松动——上周他主动和我聊起“复读时同桌总笑我太拼”,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的细节。

​一、“我必须考上本科”——执念背后的恐惧​

“你说‘必须考上本科’,到底在怕什么?”我递给他一杯温水,目光温和。

李阳低头盯着杯壁上的水珠:“我爸在工地搬砖,我妈在超市理货,他们总说‘咱家就指望你了’。初中我考年级前十,他们逢人就说‘我儿子聪明’;高一掉到普通班,他们再也没提过‘聪明’……”他的喉结动了动,“去年高考差11分,我爸蹲在楼道里抽了半宿烟,说‘白供你读书了’;复读时我妈每天熬五点起来给我煮鸡蛋,说‘再努把力,咱就熬出头了’……”

他突然抬头,眼睛发红:“夏老师,我不是怕考不上,是怕他们失望。怕自己成了‘没本事’的人,怕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我想起自己1995年高考落榜时的情形:躲在阁楼里哭了整夜,觉得自己“完了”“没出息”。那时的我也像李阳一样,把“考上大学”等同于“人生价值”,把“父母的期待”当成了“必须完成的任务”。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我当年落榜后,也觉得‘这辈子完了’。后来我才明白,‘必须考上本科’不是人生的终点,而是我们给自己套的枷锁——它让我们把‘父母的期待’当成了‘自己的目标’,把‘一次失败’当成了‘整个人生’。”

李阳沉默了。我递给他一张纸:“你试着写写,‘考上本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盯着纸,笔尖悬了很久,慢慢写下:“父母的认可”“不用再看他们脸色”“能找个好工作”“证明我不是废物”……最后一行字被重重圈起:“怕让他们失望。”

​二、“你已经是‘赢家’了”——重新定义“成功”​

“你知道吗?”我指着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下午3点,你从12岁到现在,为高考拼了8年。这8年里,你每天早起背书、熬夜刷题、忍住玩手机的冲动……这些努力,难道不值得被看见吗?”

李阳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动:“可我最后还是没考上……”

“我没说你‘没考上’就不值得被看见。”我翻开他的错题本,指着最后一页:“你看,这里写着‘今天数学大题终于做对了’,旁边画了个笑脸;这里贴着同桌的便利贴,说‘你讲题比老师清楚’;还有这张,是复读时你帮室友补英语,他请你喝奶茶的照片……”

李阳的眼睛亮了:“这些……我都没注意过。”

“因为你太盯着‘没考上’了。”我合上错题本,“你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但你的父母、老师、同学,早就看到了你的‘够好’——你只是不肯相信而已。”

我想起自己当年落榜后,班主任拍着我肩膀说:“你数学考了128分,这分数够上大专线了;你帮全班整理的错题本,现在还在年级传着看。”这些话当时被我当成了“安慰”,现在才明白,它们是真实的“看见”。

“李阳,你知道‘成功’的另一种定义吗?”我问他,“不是‘考上本科’,而是‘你为自己的目标拼过、尽力过,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成为了更坚韧的人’。”

他低头沉默,手指摩挲着错题本的边角。过了很久,他轻声说:“夏老师,我好像……有点懂了。”

​三、“碰脏了也没关系”——从行为到认知的松动​

咨询进行到第三个月,李阳的症状开始松动。他不再“必须洗十分钟手”,而是尝试“碰了东西后擦一次”;他开始用手机拍校园里的晚霞,虽然还是会用纸巾垫着拿,但能笑着说:“今天的云像棉花糖。”

但真正的突破,发生在一个暴雨天。

“夏老师,我今天没带伞。”李阳站在咨询室门口,头发滴着水,“我从宿舍跑到这儿,衣服全湿了。”他下意识地搓着手,“我是不是得回家换衣服?不然会感冒……”

“你试试看,就这么坐一会儿?”我指了指沙发,“你猜,湿衣服会让你生病吗?”

他犹豫着坐下,水珠顺着衣角滴在沙发垫上。我递给他一条干毛巾:“擦擦头发吧,别着凉。”

他接过毛巾,轻轻擦着头发,突然说:“夏老师,我小时候发烧,我妈背我去诊所,浑身都湿了,可她还是笑着说‘没事,咱娃结实’。那时候我觉得‘湿’是‘难受’,现在才发现……”他顿了顿,“湿衣服会干,病也会好,但妈妈的背,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天之后,李阳开始主动“碰脏”。他帮室友搬行李,虽然还是会垫着纸巾,但能自然地说:“我帮你拿,重的东西我来”;他给妈妈打电话,不再躲在阳台,而是站在客厅,说:“妈,今天食堂的菜挺好吃的”;他甚至敢在咨询室里打翻水杯——水洒在地板上,他蹲下来擦,边擦边笑:“夏老师,你看,我擦得比你还认真。”

​四、“你爸妈的爱,从来不是‘必须考上本科’的条件”​

家庭系统的工作,是化解心结的最后一步。我约见了李阳的父母。

李爸爸搓着粗糙的手,坐在沙发上:“夏老师,我们没什么文化,就盼着孩子能有出息……”

“您知道吗?”我打断他,“李阳上周跟我说,您在工地搬砖时,总把最凉的水留给他喝;他复读时,您凌晨四点起来给他煮姜茶,怕他感冒。”

李爸爸愣住了:“这……他咋没说过?”

“他还说,您去年高考放榜那天,蹲在楼道里抽烟,不是因为失望,是因为怕他看见您掉眼泪。”我转向李妈妈,“阿姨,您总说‘别让我们失望’,可李阳最怕的,是让您二老受委屈——他怕自己没本事,让你们跟着他吃苦。”

李妈妈的眼泪掉了下来:“傻孩子,我们啥时候图你‘有出息’了?我们就想看着你开心,看着你活得自在……”

那天离开时,李阳走在父母中间,突然挽住他们的胳膊:“爸,妈,以后我陪你们去公园遛弯儿,你们想吃啥,我给你们买。”

李爸爸拍着他的背笑:“行,咱不考本科了,咱就图个乐呵!”

​五、“人生的路,不止一条”——新的开始​

现在的李阳,依然会在手机上贴防脏膜,会在碰门把手前犹豫两秒,但他不再被“必须干净”困住。他加入了学校的摄影社,周末带着相机去拍校园里的花;他在食堂找了份兼职,说“想试试自己赚钱”;他甚至报名了专升本的考试,却不再把“考上”当成唯一目标:“我就想多学点东西,万一以后想换工作呢?”

上周,他发给我一张照片:他和室友在操场踢足球,浑身是泥,却笑得特别灿烂。照片配文:“夏老师,今天我摔了一跤,膝盖脏了,但他们说‘没事,这才是青春’。”

我望着照片里那个仰头大笑的男孩,突然想起自己1995年落榜后,在阁楼里哭着写的那句话:“我完了。”而现在,李阳的故事告诉我:所谓“心结”,不过是我们在某个阶段给自己织的网;所谓“化解”,不过是学会松开手,让阳光照进来。

“夏老师,我想和你说句实话。”李阳在最近的咨询里说,“以前我觉得‘没考上本科’是我人生的污点,现在才发现……它是我人生的勋章——它让我学会了‘尽力’,学会了‘接纳’,也学会了‘爱自己’。”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我看见他眼里有光——那不是“必须考上本科”的执念,而是“我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的底气。

高考从来不是人生的终点,而是我们认识自己的起点。当我们不再被“必须完美”的枷锁困住,当我们学会拥抱“不完美的自己”,人生的路,才会真正向我们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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